3105 期 / 第8版:副刊/墨香天府
鸡 苗

    河流

今天是星期天,彭老师无法回乡下娘家陪七十岁的母亲过生,要给帮扶贫困户李嫂家送鸡苗。李嫂是寡妇,丈夫前年因癌症去世,有一个儿子在彭老师学校读初一。今天一早,彭老师背了一筐预定好的鸡苗就往李嫂家送。

三月的乡村,退去了寒冬的萎缩和萧条,逐渐显露出大自然的生机。一路鸟鸣迭起,山花烂漫。彭老师带着希望与祝愿高兴地来到李嫂家。“李嫂,我给你送鸡苗来了,你不是想养几十只鸡吗?”彭老师边说边打开筐子,将二十只鸡苗放了出来,一群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像金黄色的羊毛球,可爱的在地上滚来滚去,“叽叽叽”叫个不停。

“彭老师,真是太感谢你了,咋好意思,我们家给你添的麻烦太多了,儿子在学校读书不交一分钱学费书本费,还减免了生活费,我家这辈子咋还得清这笔恩情账嘛。”李嫂拉住彭老师的手,双眼闪着泪花。

几个月后,李嫂家的鸡眼看就能下蛋,出栏变成钱了。不料,鸡却东少一只西少一只。村里有人传言说,村主任经常去李嫂家,一定是李嫂宰了鸡给村主任补身体了。又有人说,驻村的谢干部往李嫂家跑得勤。这些风言风语传到彭老师耳里,她听了有些生气,但又不好直接问。几次谈话中,彭老师绕弯子说:“李嫂啊,你男人走了几年了,你也该找个合适的对象安个家吧。”“彭老师,我孤儿寡母谁愿意来负担,何况家里还欠下一屁股当初看病借的钱。”李嫂边叹气边摇头。彭老师见李嫂很伤心,便岔开了话题。

一天,彭老师去看望村里年近80岁的孤寡老人何婆婆时了解到,李嫂经常去照看她。交谈中,何婆婆感叹道:“彭老师啊,要不是李嫂照顾我,还时常给我煲鸡汤补身子,我哪能活到今天,李姑娘真是个大好人,可惜也命苦。寡妇门前是非多,你们莫信那些闲言淡话啊!”

彭老师这才恍然大悟。原来,她错怪了李嫂。敬意油然而生。

第二天,彭老师拿出自己的生活费买了三十只鸡苗,又给李嫂送到家里去。